“我最恨别人拿枪威胁我,宁轻洲我就带走了,你如果敢开枪,不妨看看我们谁的手更快!”
陆云枭脸上露出冰冷幽森的笑容,他是捏准了傅晏川顾忌宁轻洲的安危,不敢贸然出手。
他毫不费力的将宁轻洲给带出了接待室,拍卖场负责人跟在他身旁,似乎是想劝说两句。
为了一个男人,实在是没必要跟傅先生闹得这么僵,尤其是在他负责的场子里面闹起来。
陆云枭轻哼了一声,把宁轻洲带出来之后,对负责人说道“安排个车子,把他送到我的中江别苑去。”
见负责人有些迟疑,陆云枭鼻腔里“嗯?”了一声,带着警告,手中的枪微微转动。
负责人头皮一麻,赶紧点头:“好的,陆少帅您放心,这事儿就交给我了”
宁轻洲却有些不大情愿跟他走。
虽然陆云枭说的是答应过沁善要救她,可他看这个男人一言不合就能把枪指着自己的头,绝对善类。
“刚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不这样怎么能从傅晏川面前把你带出来。”陆云枭淡淡的说了一句,毫无起伏的语气听起来压根儿不像是在解释。
说完之后,就示意负责人把宁轻洲带走了。
接待室里面,周诚看着自家先生脸色黑沉的模样,斟酌着说道:“先生,要不再派人跟上去,把宁轻洲给抢回来?”
傅晏川转头看着他,没说话,幽深的目光看得周诚莫名紧张。他是不是说错话了?
“很好,吩咐人去办这件事情,但一定要谨慎,我不希望出现流血事件。”尤其是不能让宁轻洲有任何损伤。
得到傅晏川的首肯,周诚重重松了口气,“是,我这就去办!”
吩咐了周诚之后,傅晏川将手枪收起来,冷怒的哼了一声,松了松颈间的领结,迈步往外走去。
沁善从负责拍卖品交接手续办理的地方出来,得知了宁轻洲在几分钟前被带去了接待室。
陆云枭不是说要办手续吗?为什么要把哥哥带到接待室去?――果然有问题!
沁善笃定了心头的猜测,快步往接待室走去。
很快,她就看到了接待室的门口,可是当她看到正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影时,错愕的停下了脚步。
深色的西装将男人本就挺拔的身形修饰的更加硬挺,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俊脸,抬手松着领带时脸上露出的一丝不耐烦,行走时两条笔直的长腿迈出的凌厉步伐……
是他!
沁善由震惊很快的回过了神来,并且快速确认了眼前的不是幻觉,真的是……
“晏川唔――”
她刚喊出声,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捂住了她的唇。
身后突然出现的陆云枭将她按在怀里,堵住她的呼喊,将她拖到了旁边的走廊里。
沁善眼睁睁看着傅晏川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,她用尽全力的掰陆云枭的手,挣扎着。
她想见傅晏川!她想告诉他,她就在这里!
任凭沁善怎么挣扎,陆云枭都死死地捂着她的唇,不让她有机会发出半点声音。
他眉头紧皱的盯着怀里的女人,心头怒意微起。
他不是让王策送她回去了吗?她为什么还会在这里?
陆云枭收回心思,朝傅晏川那边看去。
傅晏川眼里有一丝疑惑,目光正快速的在周围扫过,除了几个拍卖场的工作人员从他面前走过外,并没有丝毫的异样。
可他刚才……怎么好像听到沁善的声音了呢?
傅晏川在原地驻足了好一会儿,最后实在是没想明白,只能归咎于太过思念她了。
“小东西,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……”傅晏川眼中掠过一抹黯然,迈步继续往外走去。
而在不远处的走廊里,沁善被陆云枭按在墙壁上,捂着唇发不出一点儿声音,看着傅晏川那熟悉的背影渐渐远离,她的心也一点点的沉到了冰冷的谷底。
等傅晏川彻底离开,陆云枭才将沁善松开。
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套,被沁善挣扎的时候硬生生给咬破了,连带着他的拇指上都被她咬出了两个见血的牙印。
沁善对此没有丝毫的愧疚,也用不着愧疚,她有的,只是愤怒。
陆云枭一松开她,她就立即想去追傅晏川。
刚跑出两步,就被陆云枭给扯了回去,“他走了,你追不上。”
沁善将他的手甩开,嘶声低吼:“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,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!”
陆云枭眼神一暗,倏然将她左手攥住,举到眼前,沁善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流转着璀璨的光芒。
“看清楚了,这是我的求婚戒指,你已经答应嫁给我,身为你的丈夫,你说我有没有资格!”
他声音冷寒至极。
沁善这一见到傅晏川就不管不顾地想要扑过去的样子,同样让他怒气翻腾。
他在嫉恨。
嫉恨有那么一个人,能左右沁善的所有情绪,而那个人,不是他,是傅晏川。
沁善看着套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,陆云枭的话就像魔咒一样,深刻地提醒着她,她在不久之前答应了陆云枭什么!
她的身体重重地往身后的墙壁上一靠,呼吸紊乱,“陆云枭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――”
她恨他,可是无能为力。她也恨自己,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傅晏川走远,却什么都做不了!
沁善靠着墙滑倒了下去,坐在地上,双手抱着膝盖,无声的抽噎。
明明是个坚韧倔强的女人,这一刻却让人感到了她心里的彷徨和无助。
陆云枭默了默,弯下身,将沁善搂住,第一次用温柔的不像话的声音,说道:“对不起,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他喜欢这个女人,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有她,所以绝对不能让傅晏川有任何机会将她夺走。
明知是错,但依然义无反顾,这就是他的选择。
沁善根本不想听陆云枭说的任何话,她只知道,这一次,她就这样硬生生的跟傅晏川错过了!
陆云枭将她抱起来的时候,她没有反抗,仿佛已经认命了。
就这么被陆云枭抱上车子里,回去。
外面的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增添了乌云,盖住了星星的光芒,浩瀚的星河被厚重的黑色遮掩。一如此刻的心情,压抑、沉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