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墨文今晚要向莫以染求婚。”
幽幽的声音在耳旁忽然响起来。
此时,舞池里的很多人都被别墅外的烟火吸引过去,袁诺也兴致勃勃的过去看烟花。
向昕薇听到声音后敛了敛眸光,回头,看见了孙暮山那张秀朗的面孔。
他穿着灰色的西装,因为前段时间拍摄需要的原因而剃了头的他今天戴上了假发,使得男子看起来多了分阴柔。
“今晚求婚?”
向昕薇闻言,蹙了蹙眉,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阴厉。
却很快释然,她冲着孙暮山温柔一笑:“既然你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,那么你不会无动于衷的吧?你做了什么手脚?”
此时周遭已经彻底没人,孙暮山的胆子也愈发的大了起来。
他将手伸向了向昕薇纤细的腰肢,一揽入怀,坏笑道:“想知道吗?”
向昕薇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拳,面色不变,笑容依旧温柔甜美:“你说。”
“我啊……”
孙暮山慢悠悠的开口,脖颈微弯,炙热的唇瓣凑到了女子的耳边。
他高挺的鼻梁在女子的发间轻嗅,醉人的香水味儿弥漫入鼻尖。
男子薄唇轻舐女子耳尖,俊秀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。
向昕薇没有抵抗,任由男子对他露出轻薄之姿,神态自若,似乎早已习以为常。
“在景墨文求婚的设备上动了些手脚,他发现那些机器不对劲,自然就会将求婚的事情给打住。如果延迟了,那么你就还有机会。”
“呵,你还真是够善良的。”
向昕薇闻言后瞬间变脸,冷笑。
孙暮山愣了一愣。
向昕薇冷着脸推开了孙暮山,道:“我还以为你对景墨文下手了呢。你光对着设备下手有什么用,你就不想想,景墨文若是执意要今天求婚,设备坏了又如何?海风、礼服、沙滩、烟火、美酒、群众、别墅、钻石、鲜花、豪车,求个婚,难不成这些还不够吗?”
孙暮山看着女子变脸冷漠离去的身影,蹙了蹙眉,他倒是没有想的这么细致。
他只是觉得,景墨文搞出来制造浪漫的那些设备若是坏了,景墨文会觉得不够完美,会暂停求婚。
原本还信心满满的他,被向昕薇刚才那么一说,他还就真的有些慌了。
“薇薇!”
孙暮山皱眉喊了一声,跟过去。
而他们二人并不知道,在二楼,有一个人将全过程收入了眼底。
“言彬蔚你看什么呢?”
陈郁见刚才提前出来的言彬蔚正一动不动的靠在护栏边往楼下看,有些好奇的问道。
陈郁不像齐和那么傲气,属于好说话的类型,没心没肺的,所以也并没有跟言彬蔚生出什么隔阂,关系就一般般。
言彬蔚闻言,转过了身,邪魅绝伦的面孔上露出一丝清汤寡水的淡笑:“等你们。”
“等我们?”走在后面的齐和忽然哂笑,“等我们再泼你一身红酒?”
言彬蔚脸色不太好看,抽了抽嘴角,转身离开。
乔青远跟乔原里临时出了点儿事,来的算是最晚的。
当他们二人匆匆下车时,正好看见刚刚赶回来的景墨真。
“阿真?”
乔青远冲着面露焦急之色的少年喊了一声。
景墨真闻声回过头去,看见了二人。
“青远姐。”
少年冲着乔青远喊了一声。
乔青远跟乔原里走进了景墨真,方才看见少年额头以及脖颈上的汗液。
“你干什么去了?四月天的怎么出了这么多汗?”
乔青远一边皱眉说着,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,抽出一张来递给少年,道:“赶紧擦擦,等会儿冷风一吹就该感冒了。”
景墨真接过纸,一边擦汗,一边平复了心绪,喘着气道:“本来有事先走了,刚才黎姬给我发消息,说我大哥今晚求婚,不来可就错过大了。刚才快到这边的时候车没油了,我看也不远,就下车跑了一段儿。”
“求婚!跟谁求婚?”
乔原里闻言,诧异的问道。
乔青远翻了个白眼,“你这话问的,除了染染还有谁啊?”
乔原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,摸了摸头:“也是。”
没想到景墨文这回来真的,他还以为李姜沉醒过来,莫以染跟景墨文迟早要掰,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,景墨文就已经要求婚了。
“别聊了,先过去吧。我听黎姬说我哥把求婚长年弄得特浪漫,错过了可就可惜了!”
少年催促着二人,随后就自顾自的往别墅方向走去。
“咻――嘣!”
随着生生的巨响,烟火像箭一样,直冲云霄。
如墨的夜,漆黑的夜空,朵朵烟花在黑暗中盛开,瞬间绚烂已极,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。
莫以染站在门口,目不转睛的盯着烟火的绽放,还来不来在脑海中印上花魂,它已迅速地消逝了。
缭乱的花影,飘忽不定。
那些花火的光影半明半昧的映在女子洁白的礼服上。
女子窈窕的身姿不动,宛若画一般。
以染看着空中这场盛大的烟火,心中有着久违的澎湃。
隐隐的,她预感到了什么。
回头,望了眼顾修、崔黎姬等人微妙的表情,又结合了今天崔黎姬的种种不自然表现,以染微微张了张唇,终是没有说什么。
她重新转过头去,继续欣赏着绚烂的烟火盛典。
近似闷雷的声音,一个个烟花带着红红的火星窜上了高空,银蛇似得,在夜幕中炸裂。
当浪漫而优雅的钢琴曲旋律在黑夜中伴随着声声烟火缓缓响起,以及一个个形态各异的氢气球升向无垠夜穹的时候。
因为兴奋而吵闹的群众也纷纷的止了声。
如果到了此时还看不出来,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烟火盛宴的话,那么他们的情商就都被狗吃了。
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是他们这回没有对未知的恐惧,只有对未知的期待。
也不知道是谁,这般幸运,能得此厚爱呢?
“染染。”
忽然,寂静的四周忽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一道声音,沉闷的,温柔的。
莫以染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,面颊泛红。
是景墨文。
这声音仿佛是从话筒中传出来的,可是莫以染却又不知道到底在哪个方向。
只是,无所谓了他迟早会出来的不是吗?
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就可以了。
女子弯了眉眼,浅笑无语。
然,景墨文接下来的一句话,却让莫以染瞬间跌入寒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