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兰没有惊叫,怕惊动她娘,她娘这时候正在堂屋竖着耳朵偷听呢。
女孩子浑身火热,眼睛放着亮光,脸蛋好像火焰那样开始燃烧,神秘和莫名的刺激充盈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大脑。
何金贵掀开了桂兰从女孩到女人转变过程的第一页。
女人高挑曼妙的身子紧裹在被窝里。
这是上天赐给何金贵最好的礼物,只有那么几天,如果自己不珍惜的话,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,以后就永远归属了别人,所以他非常珍惜这个机会,
两个人的喘气逐渐变得粗重。
忽然桂兰笑了起来。
何金贵问:“你笑啥?”
桂兰说:“痒。你轻点。”
何金贵就减缓了动作。
桂兰婀娜的身段展露无遗,稚嫩的肌肤透着晶莹的柔和光辉。
何金贵双臂紧紧搂抱着女人在他怀里抖颤不止。
何金贵没有经历过女人,他只是把大憨哥和兰芳嫂教他的本事一件一件施展出来。
女人的双臂箍住他的脖子,何金贵感到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。
两个人就那么在土炕上翻滚,从这头滚倒那头,又从那头滚倒这头,一条炕席被扯得刺刺拉拉作响。
风停了,雨住了,两个人就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,一起瘫软,可还是紧紧抱着舍不得分开。
何金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几乎要融化成水了。
那种美妙的感觉像夏天里的一阵骤雨,酣畅淋漓。
过了一会儿,何金贵想说几句安慰的话,可又不知道该说啥。
抽搐了很久才问:“难受吗?”
桂兰没做声。
何金贵以为桂兰生气了,可能是自己力气太大,不够温柔,把女孩子弄疼了,又问了一句:“对不起,我太用力了。”
桂兰还是没有做声。
何金贵感到很奇怪,爬起来瞅了瞅,他发现桂兰的两颗眼珠一动不动,嘴角上有一片血。
那片血是刚才两个人缠在一起的时候,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,撕裂了何金贵胳膊上的一块肉。
桂兰不但眼珠不动了,脸色也变得铁青。
何金贵用手在女孩的鼻子下试探了一下,发现呼吸也没有了。
吓得何金贵头发根发炸,激灵灵打了个冷战,差点昏死过去。
糟糕,出人命了……该咋办?
他轻轻揭开了被子,往下瞄了一眼,只血糊糊的一片。
俺滴娘啊,捅死人了。
几天前大憨哥给他传授技术的时候,没说这东西能捅死人啊,难道我的跟别人的不一样?咋回事哩。
何金贵害怕极了,桂兰一死自己肯定会坐牢,他头昏脑胀,心乱如麻。
不如……跑吧。
何金贵迅速穿上了衣服,踢开窗户逃走了。
临走的时候他轻轻帮桂兰盖好了被子,窜过了围墙,进了家门。
进门以后何金贵没有通知爹娘,直接从墙上摘下了猎枪,拉上了自己的猎狗,消失在大山里。
何金贵进了磨盘山,在山里整整藏了一年。直到后来桂兰嫁了三次,最后回到了何金贵的家,金贵知道桂兰没死,才敢回来。
何金贵这一走,是他迈出的后悔终生的一步,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为这一愚蠢的举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
这种代价让他的一生都在痛苦和忏悔中度过,令他的良心终日愧疚,惶惶不安。
傍晚,桂兰娘端着好酒好菜走进了屋子,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,金贵不见了。
炕上的被窝已经放开,闺女桂兰就躺在里面,桂兰娘知道那事儿成了,心里就很高兴。
她把饭菜放在了八仙桌子上,呼唤闺女起床:“妮儿,该吃饭了。”
桂兰没动。
桂兰娘觉得闺女睡熟了,也可能是怕羞,就上去揭开了被子。
这一看不要紧,只吓得三魂归了天,七魄着地滚,一张老脸变得惨白。
他看到桂兰脸色铁青,翻着白眼,闺女已经死在了被窝里。
桂兰娘吓得妈呀一声尖叫:“哎呀--死人了,弄死人了,救命啊----”
她仓仓皇皇爬出了家门,站在大街上丢了魂似的乱嚎,声音都变调了,引得下工的人一阵乱看。
有几个胆子大的,跟着桂兰娘进了屋子,看到了满目狼藉的土炕,还有桂兰光溜溜的身子,什么都明白了。
有人说:“还不快请先生?请刘先生过来救人啊。”
桂兰娘这才想起来去请先生。
她连滚带爬跑到了刘先生哪儿,刘先生正在给人扎针。
桂兰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不由分说,拽住刘先生的胳膊就走。
刘先生也吓了一跳,赶紧问:“桂兰娘,你别急,到底啥事?”
桂兰娘说:“快,救救俺闺女,她跟何金贵拜七,死在了炕上。”
“啊?”刘先生吓了一跳,赶紧抓起了医药箱,陪着桂兰娘急急忙忙往家赶。
刘先生是黑石村唯一的赤脚医生,也是大山里方圆百里唯一的老中医。
他年纪大了,七十多岁,很有经验,人也非常的博学,是黑石村德高望重,见识最广,而又最有经验的老人。
一听说桂兰是找人拜七才死过去的,他就知道发生了啥事。
来到了桂兰的家,刘先生不慌不忙,摆摆手说:“莫慌,莫慌,我看看。”
他从被角里拉出了桂兰的左手,用手腕把了脉,手缕长髯,摇头晃脑,将胡子缕掉若干。
桂兰娘赶紧问:“咋回事,俺闺女还有没有救?”
刘先生的眉头舒展开了,微笑着说:“没事,一针下去,包她醒过来。”
刘先生说着,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皮囊,皮囊展开,里面是一串雪亮的钢针。
那些钢针身细如银,短的不到一寸,长的不下二尺。
他拉出三根二寸的银针,在桂兰的虎口扎了一针,人中扎了一针,额头上扎了一针。
三针扎好以后,他稳稳当当掏出了烟袋锅子,抓出一把烟叶子,将烟锅子填满,压实,划着火柴点上,吧嗒抽了一口。一股浓烟从长满白胡子的嘴巴里喷射出来。
这是刘先生的惯例,一般诊治结束他都要抽上一袋,证明病人有救了。
桂兰娘的心就放下了大半,
她问刘先生:“俺闺女到底咋回事?为啥会搞成这样?”
刘先生笑了,说:“没事,昏过去了。男人女人第一次,这种事情很正常。男人昏死过去叫脱阳,女人昏过去叫脱阴。所谓脱阳又叫马上风,就是纵欲过度。这是一种假死状态,扎针就好。”
“喔--”所有的人都嘘了口气,这么一解释,大家都明白了,原来是舒服死的。
晚上,所有的人散去以后,桂兰娘走进灶火,帮闺女熬了一碗红糖水,端到了西屋。
趁着送水的功夫,开始对姑娘细细的盘问。
“妮儿,咋回事?为啥会搞成这样?”
桂兰脸红的像绸缎,躲在被窝里说:“俺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感觉咋样?是不是很难受?”
桂兰点点头:“疼,就像被啥东西撕裂了一样。”
“那你为啥会昏过去?”
“疼得昏过去了呗。”
从此以后,桂兰对男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,只要男人在她面前,她就浑身战栗,感到撕心裂肺的疼。
这种心理一直持续了好几年,所以她虽然后来嫁过三个男人,也没让男人碰她一下。
桂兰娘是过来人,看着闺女,想起了自己当初拜七的情景。
20年前帮她拜七的是村头的小木匠。那个小木匠不错,很健壮,有着牛犊子一样的臂膀。
像桂兰这样在炕上昏死过去的,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她就感到很奇怪,那事挺美啊,难道金贵那小子跟别人的不一样?超级巨大?
她端来温水,用毛巾沾了水,帮桂兰将血污仔细擦洗干净,然后帮闺女掖好了被子,让桂兰好好休息。
一切收拾好以后,桂兰娘准备到金贵家兴师问罪。
这小子太不知道心疼人了。女人第一次是一道坎,怎么那么不小心?太鲁莽了,非抽他不可。
还没去呢,门开了,金贵娘扭着一对小脚走了进来。
“桂兰娘,桂兰娘!”农村女人嗓门大,窗户纸被震得呼啦呼啦作响。
桂兰娘探出了头:“你喊啥哩?磨剪子嘞还是呛菜刀?就不能小点声?”
金贵娘说:“金贵这么晚了还不回家,是不是在你家住上瘾了?干脆别让俺儿子回去了,给你做倒插门女婿算了。”
桂兰娘一听心里忽悠一下:“金贵没回家?”
“是啊,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家,你可小心点,别让他俩粘一块撕不开,产生感情就不好了。”
拜七的男女是不能产生感情的,这个也是规矩。
桂兰娘吓了一跳,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,不用问,这小子觉得桂兰死了,一定是吓跑了。
她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金贵娘,金贵娘听了以后也吓了一跳:“有这事?那俺儿子咋办?俺可就这么一个儿子,他要是有个闪失,将来谁给俺顶孝帽子,摔盆子?你还俺儿子,还俺儿子。”
金贵娘撇着嘴哭了,晃着桂兰娘的肩膀,差点把她晃散架,跟她要儿子,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。
桂兰娘不乐意了:“俺还没有找你赔俺闺女呢,看把桂兰弄成啥样子了?他那么大个人了,还能丢了不成?”